在科技界,英偉達的名字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其創始人黃仁勛更是被譽為行業內的傳奇人物。2024年末,英偉達以3.5萬億美元的市值,力壓蘋果與微軟,成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盡管市值排名時有波動,但其影響力之廣,無人能忽視。
隨著世界步入AI時代,一場圍繞AI技術的激烈競爭正在全球范圍內上演,而英偉達在這場競賽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作為AI領域的軍火供應商,英偉達的地位無可替代。
近日,《黃仁勛:英偉達之芯》一書的作者斯蒂芬·威特訪問中國,并與科技智庫公司創新地圖的副總裁趙嵩一同接受了專訪。書中詳細描繪了黃仁勛的成功之路以及英偉達如何從一個初創企業成長為行業巨頭的歷程。
威特在撰寫此書時,深入采訪了黃仁勛的眾多朋友、同事及業界人士,約達兩百人。而黃仁勛本人也多次接受了威特的專訪,這在英偉達公關團隊看來,是極為罕見的。威特透露,他在第一次采訪中便提出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問題,這個問題直擊黃仁勛的內心。
在黃仁勛還未成名前,他曾遭遇了一場嚴重的車禍。當時年僅21歲的他,在圣誕派對后醉酒駕車,在山路狂飆中遭遇黑冰,車輛失控翻滾。這次事故讓黃仁勛遍體鱗傷,但過往的采訪中,這一細節幾乎被忽略,唯有威特提及。
黃仁勛欣賞認真細致的對話者,他不喜歡冗余的問題和浪費時間。威特的提問觸動了他,讓他看到了這位記者的專業和勤奮,因此他愿意花更多時間與威特交流。
然而,關于“AI是否會威脅人類”的問題,黃仁勛卻顯得極為不滿。在最后一次采訪中,盡管威特盡量含蓄地提出這一問題,但仍觸動了黃仁勛的敏感神經。他憤怒地咆哮了二十多分鐘,指責威特將他誤認為是埃隆·馬斯克。
黃仁勛與馬斯克在風格上存在顯著差異。馬斯克常常從幻想出發,而黃仁勛則更注重現實。在他看來,AI始終是人類的工具,他的目標是降低計算的邊際成本,這與人類發明農業降低食物生產成本的道理相同。他用“計算器的出現是否毀滅了數學”來反問威特。
黃仁勛的憤怒讓威特難以扭轉話題,英偉達的公關人員也無力插話。在英偉達內部,高管們對與黃仁勛直接對話感到恐懼,因為那如同“將手指伸進電插座”。
黃仁勛的壞脾氣在業界有目共睹,有人甚至稱他為“暴君”。在一次高管全體會議上,他當眾批評了一位未能按時完成項目的高管,并建議其退還全部薪資。這種公開指責的方式讓那位高管三個星期夜不能寐。
然而,在員工眼中,黃仁勛的另一面卻是截然不同的。他充滿活力、精力旺盛、愛開玩笑,幾乎從不發脾氣。這種差異巨大的兩面性讓人難以捉摸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英偉達的技術高管戴維·柯克解釋稱,黃仁勛的憤怒是他激勵策略的一部分,是“有預謀的”。在威特采訪過的眾多英偉達員工中,幾乎每個人都能講述一段關于黃仁勛的溫情故事。那位被當眾要求退還薪資的高管在生病后,黃仁勛主動提出承擔其全部治療費用。
黃仁勛的成功并非偶然。威特認為,他的智慧、勤奮、冒險精神和堅持是成功的關鍵。黃仁勛出生于臺灣,在泰國長大,10歲時隨哥哥來到美國,住在一所青少年行為矯正學校。在那里,他學會了自律和堅韌。
在學習上,黃仁勛一直名列前茅,無論是小學還是高中都跳過級。他的智慧不僅體現在學習上,更體現在創新上。英偉達的成功建立在兩種“失敗的技術”之上——并行計算和AI。
并行計算是英偉達的核心競爭力。在英偉達之前,許多企業都嘗試過并行計算,但都因高昂的成本和復雜的編程而失敗。黃仁勛選擇“爭人之所不爭”,將重心放在并行計算領域,研發出了GPU(圖形加速器),這是英特爾當年未能抓住的要點,卻成了英偉達的立業之基。
AI也曾是一項失敗的技術。但GPU的超強算力成就了AI,而AI的成功又推動了英偉達的發展。兩項曾被視為失敗的技術,最終成就了黃仁勛的傳奇。
黃仁勛的勤奮也是成功的關鍵。他每天工作14個小時,一周七天無休。他對技術的熱愛和追求讓他不斷前行。同時,他也是一個敢于冒險的企業家。在決定轉向并行計算和AI時,他進行了無數次的調研和思考,一旦認準方向便果斷決策。
黃仁勛的偏執和危機意識也是他成功的因素之一。他對細節的重視和對判斷的堅持讓他總能發現問題。他為公司建造豪宅時,因花園玻璃門與泳池房視野偏差而要求重建,這種對完美的追求推動了英偉達技術的不斷進步。
黃仁勛常在公司會議上說:“我們公司離破產只有30天。”他提出“光速”理論,要求經理們設想在沒有任何限制的情況下,某項任務能完成的最快速度。這種極限速度讓英偉達始終保持在行業前沿。
在威特的專訪中,盡管黃仁勛對AI威脅人類的話題表示不滿,但威特仍堅持提出這一問題。因為在他看來,對AI的擔憂并非杞人憂天。圖靈獎獲得者亞·本吉奧、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杰弗里·辛頓以及OpenAI創始人之一伊利亞·蘇茨克弗都對AI的威脅深感憂慮。
然而,黃仁勛卻認為,技術的進步是在服務人類,人類的目標是降低各種事務的邊際成本。他強調,英偉達不是科幻小說中的公司,他們做的是踏實的研究。他對未來假設的事情不做分析,認為這是在浪費時間。他從技術角度審視技術,既不受樂觀情緒影響,也不被恐懼情緒左右。
威特在英偉達總部參觀了Eos超級計算機,這臺萬卡級芯片超級計算機能在不到4分鐘的時間內完成對OpenAI GPT-3模型的訓練。站在它面前,耳邊風扇轟鳴,它正在執行每秒1000億億次的計算,每一脈沖都讓它變得更加智慧。
在這個AI競爭不斷加速的時代,英偉達正利用Eos訓練自己的語言大模型,風格類似GPT-4。AI或許會傷害人類,或許會拯救人類,但未來的結果取決于人類本身。就像原子能一樣,是用它來發電還是制造原子彈,取決于人類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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