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濤之
在過去一段時間里,關于PD-1的爭議從來沒有停過。有人說PD-1沒有未來;也有人說PD-1是免疫治療的基石,依然值得入局。
關于PD-1的未來如何,這個答案交給時間來回答,畢竟時間最公平公正。回到當前,大部分藥企傾向于認可后一觀點。
盡管競爭格局已定,K藥、O藥牢牢把持著市場。但后來者依然有所想法:聯合療法層出不窮。
比如再生元。2018年9月其PD-1產品Libtayo獲批上市,但銷量一直不佳。
2020年、2021年Libtayo銷售額分別為0.73億美元、1.42億美元。盡管增速不錯,但同期,K藥銷售額高達143.8億美元、171億美元。
可以說,K藥之下不長草。為了避開K藥鋒芒,再生元選擇了聯合療法的道路。
就在3月8日,BioNTech宣布擴大與再生元的戰略合作,以推進公司的 FixVac候選藥物 BNT116(mRNA腫瘤疫苗)與Libtayo的聯合應用,直搗K藥大本營——將開啟一線治療晚期非小細胞肺癌的臨床。
看起來,再生元希望借助BNT116在肺癌領域與K藥一較高下。結果究竟如何?當前誰也無法知曉。
但貴在嘗試。畢竟,這是后來者逆襲的唯一選擇。
腫瘤殺傷力“爆棚”,
mRNA+PD-1潛力初顯
BNT116是BioNTech基于其FixVac平臺開發的一款mRNA腫瘤疫苗。
沒錯,mRNA疫苗不僅能用來做新冠疫苗,還能用來做腫瘤疫苗。實際上,mRNA疫苗最初就是為腫瘤疫苗而生的,只不過新冠疫情的出現讓mRNA疫苗技術提前發光發熱了。
那么,mRNA疫苗是如何在腫瘤中發揮作用的呢?
大家都知道,腫瘤的發生是由于基因突變導致癌細胞無限增殖,在這一過程中,癌細胞所獨有的抗原也隨之出現。
由于這類抗原只存在于癌細胞,而不存在于正常細胞中,因而成了對付癌細胞最好的靶標。但“狡猾”的癌細胞為了隱藏自己,會把腫瘤抗原的水平調低,以躲避人體免疫系統的監控。
而mRNA疫苗的作用就是,將編碼腫瘤抗原的氨基酸序列通過mRNA送入人體,通過人體的蛋白質合成系統合成特異性抗原蛋白。
這樣就會使得腫瘤抗原水平提升,人體的免疫系統就很容易發現腫瘤抗原,并對它進行攻擊。
Libtayo則是再生元的一款PD-1單抗產品。
PD-1單抗大家并不陌生。PD-1抑制劑能夠能阻止PD-1和PD-L1的結合,使得T細胞火力全開,抓住逃逸的腫瘤細胞。
那么二者的結合后會碰撞出什么樣的火花?簡單來說,PD-1負責全力殺傷腫瘤細胞,mRNA疫苗負責暴露腫瘤細胞的位置。
從理論上看,這是一對完美的搭檔。在臨床中,這種搭配也初步展示出強大的腫瘤殺傷效果。
此前Moderna的腫瘤疫苗就與K藥進行了聯合對抗腫瘤的臨床試驗。
在2020年公布的臨床數據中,mRNA-4157與K藥聯用,在治療HPV陰性的頭頸部鱗狀細胞癌(HNSCC)患者的1期臨床試驗中,達到50%的總緩解率(ORR)和9.8個月的中位無進展生存期(mPFS)。
雖然未進行頭對頭試驗,但此前K藥單藥治療HNSCC的ORR為14.6%,mPFS為2.0個月。數據遠不及聯合用藥的效果。
而BioNtech與Moderna同為mRNA疫苗先驅,這或許是再生元與之合作的重要原因。更重要的是,它們瞄準的是晚期非小細胞肺癌。
PD-1領域有著得肺癌者得天下一說。mRNA+PD-1能否在肺癌領域戰勝K藥尚不好說。但對再生元來說,這顯然是后來者突圍的不二之選。
1+1>2,聯合療法成為后來者突圍關鍵
PD-1/PD-L1單抗的出現,成功將癌癥治療帶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
但不能忽視的一點是,PD-L/PD-L1一直以來都存在著低響應率的問題,單藥有效率僅為20%-30%。
主要原因在于,狡猾的腫瘤并不只有一種免疫逃逸的方式,除了PD-1通路,其還可以通過TGF-β(轉化生長因子-β)、TIM-3等多渠道進行免疫逃逸。
PD-L1/PD-1與其他藥物的聯用,則會使得這一問題迎刃而解。面對K藥、O藥等強者在PD-1單藥領域的統治力,眾多藥企將潛在效果更優的聯合療法當作突圍的關鍵。
事實上,mRNA癌癥疫苗與PD-L1/PD-1PD-1的聯用只是眾多聯合療法之一。
在一項研究中的數據顯示,2017至2019年中啟動的PD-1/PD-L1 抑制劑的新的聯合方案研究中,PD-L1/PD-1能與化療、CTLA-4抑制劑、VEGF受體等多種藥物進行聯合療法。
并且,在不少聯合療法中,PD-L1/PD-1抑制劑聯合療法都發揮出1+1>2的效果。
就拿PD-1與抗血管生成藥物(VEGF)來說,在PD-1與VEGF聯合治療晚期肝癌的早期臨床試驗就展現出較好的治療效果。
2021年1月,根據羅氏最新提供的臨床III期IMbrave150研究數據:
羅氏的“阿替利珠+貝伐珠”的療法,已成功擊潰一線療法索拉非尼。在頭對頭臨床試驗中,前者相比索拉非尼,顯著延長了中國患者的總生存期(24個月VS 11.4個月);患者的一年生存率提高至67.2%,索拉非尼則為54.6%;使肝細胞癌死亡風險降低34%。
臨床數據出爐后,阿替利珠+貝伐珠療法成為了NCCN指南中,晚期肝癌唯一的一線治療優選方案。這也意味著,肝癌領域PD-1單藥治療模式被徹底推翻,聯合療法成功上位。
除了強強聯合,PD-1還能“妙手回春”。
在TIGIT單抗身上,PD-1聯合療法就展示出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TIGIT單抗單藥效果并不好,但在與PD-1聯用后,展示出不錯的效果。
根據臨床數據,在PD-L1與PD-L1+TIGIT的試驗組中,ORR(客觀緩解率)分別為24.1% VS 69%,mPFS(中位無進展生存期)分別為4.1個月VS 16.6個月,DOR(中位緩解持續時間)為8.2個月VS 15.7個月,安全性方面兩組差異較小,聯用效果可觀。
也正是因為與多種藥物聯合使用都能發揮出1+1>2的效果,PD-L1/PD-1也被視為免疫療法的基石。
PD-(L)1依然值得擁有
圍繞著PD-L1/PD-1的爭論從來沒有停歇過。在賽道內卷、入局者增多的情況下,悲觀者甚至認為PD-L1/PD-1沒有未來。
但事實,對于PD-L1/PD-1大可不必如此悲觀。
放眼全球,PD-L1/PD-1賽道內卷已是不爭的事實。在這種情況下,為什么仍有藥企繼續投身于PD-1的研發,難道是飛蛾撲火嗎?
當然不是。雖然如今的PD-L1/PD-1“鈔能力”日漸黯淡,已經很難再將藥企由Biotech推向Biopharma。但對于想要布局腫瘤的藥企來說,即便知道PD-L1/PD-1不賺錢,也要硬著頭皮把藥物研發出來。
因為它們不能沒有PD-L1/PD-1。
一方面,PD-L1/PD-1與藥物聯用的效果不可忽視。
PD-L1/PD-1與藥物聯用的效果上文我們已經提過,除了效果更強,PD-L1/PD-1還有著化腐為神奇的效果,對于一些幾乎要被放棄的靶點而言,與PD-1聯用后,也展現出1+1>2的效果。
另一方面,PD-1本身是一個泛癌種靶點,這使得PD-1多癌種有效,商業空間更大。
在《Journal of Hematology & Oncology》的一篇研究中提到,截至2020年底,處于臨床試驗的PD-1就已經覆蓋了24個不同癌種,其中非小細胞肺癌、乳腺癌、食管癌和黑色素瘤是布局最多的幾種癌種。
PD-L1/PD-1的廣譜抗癌作用以及與其他藥物聯用的潛力決定了,PD-1將成為腫瘤免疫療法的基石。
因而,藥企未來想在腫瘤領域分一杯羹,那么在藥企免疫治療的工具箱中,就不能沒有PD-1這個工具。
PD-L1/PD-1的重要性也體現在PD-L1/PD-1藥物的license out上,不僅國內需要PD-1,海外同樣需要PD-L1/PD-1。
根據醫藥魔方NextPharma數據庫,截至2021年11月,已經公開披露的、由國內藥企license out的PD-L1/PD-1項目就有13個。
看起來,無論國內還是國外,PD-L1/PD-1都將是藥企標配。
而未來隨著新靶點和新技術的出現,PD-1或許還將在內卷之下開辟出另一條道路。總之,如今說PD-1沒有未來,或許為時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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