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剛從盛唐的寬容中走出來,狎妓助興和調解的余風尚在。
據《西湖游覽志余》載,每當有新太守上任,杭州營妓都出境迎接,離任之后與太守相好的營妓還與離任太守魚雁往來,時人并不為怪。
蘇東坡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曾派遣杭妓前往蘇州迎接新太守,并作《菩薩蠻》一首,其中的序就寫道:杭妓往蘇,迎新守楊元素,寄蘇守王規甫。
想象一下,一群杭州妓女公派出差去蘇州找兩位高級官員 楊元素、王規甫聯絡業務,是一種什么樣的情形?著名文人柳永則以艷詞聞名,其詞多描寫青樓和妓女的生活。
柳詞傳唱很廣,據說有井水處便有柳詞。
若在唐代,這有助于柳永的聲譽和仕途。
但在北宋,情況就不同了。
柳永參加科舉都已經進入擬錄取名單了,到皇帝圈點放榜時,宋仁宗看到柳永的名字,想起了他的艷詞,覺得柳永不適合當官。
他就劃去了柳永的名字,在旁批道:且去淺斟低吟,何要浮名?后來,又有官員直接向仁宗推薦柳永,認為他才堪大用,還拿著柳永填的《醉蓬萊》一詞呈給宋仁宗看。
誰知宋仁宗看后,氣憤地將詞稿扔在地上。
最終柳永因為與青樓女子交往密切,而被排斥在官場之外。
從柳永和王安石的例子可見,青樓交游已經成了上級評價一名官吏進退的標準之一了,官吏們不得不忌諱于此,官吏和妓女結婚的事情,驟然絕跡。
比如蘇門四學士之一的秦觀貶官長沙,此地有一名妓女平生酷愛秦觀的詞,對秦觀愛慕情深,愿意無條件嫁給秦觀。
秦觀硬是不敢娶,只是贈詞相別而已。
后來秦觀死在藤州,該名長沙妓女知道后為他殉情,譜寫了一曲愛情悲歌。
如果說北宋官吏和青樓女子的關系還在冷暖、明暗之間徘徊,那么到了南宋以后,官吏和青樓之間逐漸涇渭分明,漸行漸遠——起碼在制度上如此。
政府開始限制官員狎妓,規定妓女只能為官員提供歌舞和陪酒這類活動;雙方不能發生性關系,違者都要受到各種處分。
比如浙江臺州營妓嚴蕊色藝冠一時,美名遠播。
當時法律規定妓女可以陪官員伺宴,只是不能同床伺寢,所以官員狎妓之風仍然存在。
臺州知府唐仲友就經常在宴會中找嚴蕊作陪。
唐仲友的政敵朱熹出任浙東常平使后,就上書彈劾他,其中一條罪名便是唐仲友和嚴蕊有不正當關系。
朱熹下令抓捕嚴蕊,關押在臺州和紹興,施以鞭笞,逼其招供,嚴蕊寧死不從,并道:身為賤妓,縱合與太守有濫,科亦不至死;然是非真偽,豈可妄言以污士大夫,雖死不可誣也。
此事朝野議論,震動孝宗,將朱熹調任,轉由岳霖任提點刑獄。
岳霖判令嚴蕊從良,嚴蕊后被趙宋宗室納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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